DREAM BIGGER

(有雷)

    每隔一陣子，我就會來聊湯姆的舊作，這次要談的是他在2007年的作品WΔZ 《要命法則》。

    如果有人問我這部片好不好看的話，我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推薦。我自己看完的感覺是不喜歡，但網路上給它好評的人也不少。反正我就照我自己主觀的角度來寫感想，讀者朋友們可以參考其它不同的評論，再考慮要不要看吧。

    雖然這部片的評價好壞參半，但確定的是，當年它在很多國家連院線都沒有上 (美國是其中一個)，就直接發行DVD。不上院線的原因我不清楚，但我大膽推測，應該跟畫面血腥沒有關係，畢竟現在觀眾的胃口都養大了，它的畫面並沒有那麼難以承受。

    但是它的劇情設定，的確是頗令人不安。

    在非人的痛苦與死亡的威脅下，你會不會殺掉自己的至親，換取活命？

    這部片的slogan，號稱結合了《奪魂鋸》與《火線追緝令》的驚悚元素。《奪魂鋸》裡面具怪客的殘忍手法，配合重拍配樂，帶給觀眾的是血淋淋和飽受驚嚇的感官刺激；而《火線追緝令》 用鬱悶灰暗的調性，隨著影片慢慢揭開兇手的目的，觀眾像受害者一樣，被一個個案件緩慢凌遲的同時，也思考著片中大量提及的道德議題。

    《要命法則》試圖結合這兩部經典作的優點，野心很大，但主題不明確，反而讓人有些失望。

    《奪魂鋸》和《火線追緝令》這兩部片，雖然調性不同，但仍有一些共同點：第一，兩部片的主謀找尋的對象，之間的關聯性不是很直接，他們在挑選受害者時，有某種程度上的隨機性質。第二，這些被抓走的人當中，有的人罪不致死，他們只是被自以為替天行道的變態魔人給盯上。第三，每個受害者被殺或被虐待的手法都不一樣。

    所以觀眾在看片的時候，會有一種不知道下一個是誰，手法會是什麼，以及「只是因為這樣就必須死」的恐懼。

    但是在《要命法則》裡，那些被女主角 (我無法稱她為兇手) 盯上的人，都是在幾年前虐待強姦她，逼她殺死自己的母親，最後因證據不足未被起訴的一群惡棍。

    女主角每一次的手法都差不多，下一個會被抓走的人也很容易猜到，加上他們都是死有餘辜，所以整部片的驚悚程度大大降低，反而比較像是在看少女復仇記。

    好吧，如果不要把它當驚悚片看，把它當成一部苦命女復仇的黑暗劇情片好了，但是片尾的最後一場私刑戲，對白卻一直在WΔZ這個公式上打轉，搞得好像女主角對實驗公式的動機還強過報仇的心。

    要嘛你就找個不相干的人，以公式之名把這群惡棍一個個私法制裁，要嘛你就在女主角痛苦報仇的心境上好好著墨。可惜編劇兩個主題都想沾，兩個都沒有發揮到最大。

    另外，片裡的警察失能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，他們除了收屍驗屍，以及惡棍老大死了後開啤酒慶祝，好像就沒什麼作用了。倒不是說電影就非得把警察描寫得英明神武，而且每個執法單位一定都有害群之馬，但像這樣集體失能我還是第一次看見。

    一個寧靜的社區發生如此聳人聽聞的虐姦案，所有證據又離奇泡水，整個警局完全沒有人起疑？惡棍們不被起訴，沒有引起社會譁然？警察們只會站在那裡說「我們欠那個女孩」，然後容許她繼續報仇？好歹也描寫一下警察心中對於正義與法律漏洞的矛盾吧。

    好吧，男主角的失能其實有他的原因，菜鳥女警因為菜不敢越權，其它警察的袖手旁觀和坦護老警探，可以用制度腐敗來解釋，但基本的專業能力總該有吧。

    舉個例子，惡棍老大上吊的屍體被發現，帶回警局驗屍後，老警探菜鳥警探和驗屍官三人，看著全裸的屍體認真地討論是自殺或他殺 (驗屍官還說看起來像自殺)。討論了一會後，老警探說了一句睿智的話：「他的老二肯定不是自己割掉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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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麻煩你們用卡撐想一想然後告訴我，有哪個男人會在自殺前把自己老二割掉，然後爬上椅子把脖子套在繩索上？還需要討論自殺的可能性？老二割掉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！

    雖然我嫌了一大堆，但這部片也並非一無是處。以導演來說，他對畫面的處理和氣氛的掌控，很成功地讓觀眾感到不舒服與坐立難安。演員也是很出色的部份，而且有幾位演員的尺度犧牲還頗大的。

    另外就是劇情有個轉折成功地讓我大吃一驚。說到這個轉折，以我還算靈光的腐達，事前居然看不出絲毫跡象，真是腐女失格 (我一直猜測線人是老警探死去女友的兒子)。不過也因為這樣，真相揭露時，我總算有被驚駭到的感覺。

    當然，我會買這部片回來看的最終重點，是為了湯姆。湯姆飾演的是其中一名惡棍Pierre Jackson，算是配角之一。因為他這次的角色實在是人神共憤，我沒有辦法說出「演壞人也這麼帥」這種話。對他的感覺，只有唾棄和死了活該而已。(我是指角色，不是湯姆)

    不過這也表示湯姆演技太傳神了，才會讓人想對這個角色吐口水。

    雖然湯姆的戲份很少，但是他和女主角Selma Blair的那場對手戲，倒是很精彩。你會看到那位飽受創傷的女孩，冷靜地面對仇人，告訴仇人的奶奶她深愛的小男孩其實是何等可惡。你也會看到Pierre死到臨頭，仍要撂盡狠話不知悔改，還故作鎮靜安慰奶奶。他安慰奶奶的神情雖然讓我融化了一秒，但想到奶奶會這樣也是他害的，所以我又繼續吐他口水。

    但也因為這場戲的精彩，反而使得理應為最高潮的末段戲顯得遜色。因為相同的凌虐戲看第二次時，震撼度已經降低了，而且對白一直在鬼打牆，老警探的選擇也很容易猜到。如果少了湯姆和女主角的那場戲，那最末這段戲的震撼度就會好一點。

    不過這樣的話，湯姆的戲份就又更少了，唉，好矛盾。

    我這篇心得雖然貶多於褒，但如同我一開始所說的，還是有很多人覺得它不錯。所以讀者朋友們好奇的話，還是可以去租來看看，也許你會喜歡也說不定。